被捧的记忆(六)

11、

        浅阳。你知道我今天见到谁了吗?我见到小笛了。他终于回来了。我还记得他问我叫什么名字时的情景,我是掖着衣角回答他的。那时我脸肯定红了,这你是知道的。他常拿很漂亮的糖果给我,甜的酸的都有,我把糖纸都留着,他走了以后我才拿出来。你看,红的,黄的,还有这个,很漂亮吧?那时,他在秋千下拉着我的手告诉我他要走了,我就望着他笑,然后便看到他哭,他说等他长大了就回来找我,我冲他点头。那天以后,就再也没人和我荡秋千,也没有人给我糖果了。我其实是想他的,对吗?

        女孩直起身子,用手拨动着门上的垂链。那是鲜艳的糖纸叠合成的,顽固的美。

        对,其实我是想他的。我知道他真的走了很难过。可是卡卡又出现了,卡卡真的很漂亮,它是地狱的新娘。你知道什么是地狱的新娘么?永恒的堕落,极致的美。它嫁给了地狱,这是对的,否则谁能够担待起它的美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喜欢抱着它坐在秋千上,它身子很暖,我总对它说很多话,开心的,不开心的。它很少发出声音,只是用它暗绿的眸幽幽的看着我,我不害怕它的眼,甚至为那陶醉。

        后来爸爸走了,卡卡也走了,我又孤独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浅阳,你是什么时候出现的?我为什么不记得了。

 

12、

        十多年前说的话我一直记得,所以我回来了。礼繁走在我左边,半耷拉着头,流海长到我几乎快看不到她的眼睛。我停下脚步,刚抬起手想拨开她的流海,她避开了我的手,这是我没有想到的。我还记得再次相见时她惊喜的表情,然后很自然的说出你回来了。我一直以为她等我就像我在等她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 为什么要躲开我?你不想见到我么?她像个犯错的孩子,畏惧的摇摇头。然后继续往前走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个季节有点燥,鼻子有些酸。我记得走的那年也是这样的天气,四周的植物蔫蔫的。礼繁是个天真的孩子,所以我走时她仍在笑。

        你现在一个住么?这个问题唐突到我脸有些烫。

        不是。还有浅阳。

        为什么不是姑姑或者哪个远方亲朋也好,可惜不是。也对,礼繁没有任何亲人。可是浅阳又是谁。我没有继续问,即便她的所有我都想知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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